康桥,再会吧。

《牵丝戏》(第九幕)

   喻黄(古风)
感谢来看^_^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若容相访饮牛津

第八幕
       失去光明的第一天,喻文州在书房里抱着木偶发呆。
       失去光明的第二天,王杰希向他辞行,喻文州记下了服药的时间与用量。
       失去光明的第三天,天气很好,阳光洒在脸上,很温暖。喻文州想:如果黄少天再也不会出现,他该如何继续生活,牵丝戏?没法唱了,琴,倒是可以再弹,舞文弄墨,不太好收拾,说书?倒是可以尝试。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真的会来吗? 不,他明明已经在一片黄沙之中,为国捐躯了。
     “我家弟弟离开已经好多年了。”
       可是,可是那又是谁救他于烈火之中呢?子不语怪力乱神。这世上哪来什么神鬼之说?若是真有神仙,为什么天下黑白颠倒,是非不分?若是没有神仙,为何国家年年祭拜,人人祈祷?不,我不是相信鬼神,我只是相信少天而已。
       喻文州已经有几天没有在梦中见到那个自称“少天”的青年了,就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,一夜好眠,无梦无波。

     “砰砰砰——”,有人敲门。
     “喂喂喂,有人吗?我要直接进来咯。”
     “呀,院子很整洁嘛,开了好多花啊,这是什么花?牡丹?月季?玫瑰?”
     “这小青菜长的真不错,什么?秋葵,怎么能有这种东西存在嘛。”
      “人呢,人呢,人呢?我……”
看到主人在里面,说话者跨进内室的脚不由得停住了。
     “有人在啊,你好你好,我是路过的,逃难至此,不知道先生能不能收留我呢?我可什么都会的呀,洗衣服做饭都没问题啊,我还会……嗯,还会照顾人,怎么样?考虑一下呀?”
       喻文州没有说话,摸索着往门边走去,
     “哎呀,你小心点,我来扶着你,想去哪,想去哪?我扶你去呀。”
        声音,是声音,很熟,听过的,一定听过的,是在梦里,没错,是他,就是他。任由青年搀住他的手臂,他们相互扶持着走到院子中央,阳光满院,喻文州能闻到青年身上淡淡的药味,与自己用的不同,他没有研究过药书,一时分不出是什么药来。
       “哎呀,今天天气不错嘛,可能是因为阳光好,你说是吧。”
       “是你。”
      “啊?”
 本以为只是自己的自言自语,没想到这人居然回了他的话。
       “我说是因为你,少天,欢迎回家。”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回头看着他,他在对着他笑,阳光掉在他的唇角,他的右边的胳膊还搭在自己的左手上,黄少天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,他也笑了,努了努嘴,想到身边人看不见,索性向前一步,环住阳光中的身体,用力抱紧,露出八颗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问他从何而来,为何而来,能呆多久,甚至是人是鬼?他没有解释所谓的前因后果,来龙去脉,或者爱恨情仇。像是本该就应这样,一起吃饭,一起出门,一块说话,然后又一起回家。
      “文州,文州,今天张奶奶跟我说城北来了一个什么神仙,说是专门治疗疑难杂症呢,哦哦,对了,叫‘赛神仙’,是这个名,我们明天去看看好不好?”
        他一边收拾好各种兵器,与喻文州唱牵丝戏的家伙放在一处,一边冲着房内兴奋地说个不停。
       “不过看他这名字怎么像个算命的啊,也不知道靠不靠谱,哎呀,不管,先去看看再说,万一有用呢?”
        见没人理他,黄少天忙完就冲进了屋内,见喻文州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,赶忙放轻了脚步,桌子上还放着修复后的人偶。黄少天把它拿起来,凑到眼前仔细端详,
      “嗯,居然有点眼熟,修得这样精致,衣服也好看,不过老是这一副要哭的表情,哪天等文州眼睛好了一定得让他改改……”
      “咦?文州,你醒了?哦,人偶在这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把人偶递过去,看喻文州把它仔细收好,才敢开口
      “吵醒你了吗?文州,你对这个人偶也太好了吧……难不成,有什么故事?”
      “哪有什么故事呀,故事都是少天的。”
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捏捏黄少天的手,“隐约听到了,看医生是吗?好呀,我们去。”
      “真的?”没想到喻文州答应得爽快,黄少天有些惊喜,“我明天就不去摆摊了,一早就陪你去!”
       “今天是不是划到手了?”
      “没有没有,都是那个熊孩子突然冲进来捣乱,我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发现自己说漏了,小心翼翼看了喻文州一眼,“诶?没生气?”
      “文州……你怎么知道我……没摆摊改卖艺了?”
       黄少天说他是武学世家,不知道从哪淘了些兵戈戟矛,摆在最热闹的街口卖,看没人买,索性自己上阵耍了起来,这下倒是火了,每天有不少人巴巴地等着看,怕喻文州担心也就没说,只说自己能说会道,卖东西的本领一流。
     “其……其实,没什么大事啊,挺好的,文州你知道我武艺好呀,真的,没人让我表演胸口碎大石,哈哈,都是真本事呢……文州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说罢,凑到喻文州的跟前,飞快亲一口。
 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哭笑不得,卖艺是听附近孩子说的,也没打算怪他瞒着,只是心疼他每日辛苦,“药在左边的箱子里,快去擦擦吧,今天葛大妈送了你喜欢的红糖馍馍,厨房桌上。”
       “诶——,得令——”
      “等等。”
      “嗯?……”尾音被截断在空气里,喻文州凑过来的时候,黄少天也是猝不及防。温柔,很温柔,又很霸道,居然还有那么点熟悉。黄少天在记起呼吸之前,脑子里只剩了几个词。然后他听到耳边有人轻轻说:“下次,应该这样。”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去看馍馍……”黄少天舔了舔嘴唇,带翻了凳子之后,飞快地逃走了。
     “害羞了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,黄少天就拉着喻文州来到了城北那家有名的医馆,说什么医馆,果然像个算命铺子。一个“赛神仙”的大布帘迎风招展。
     “果然是这样,也不知道行不行啊,还敢说赛神仙呢,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。”
     “你们,是来看病的?”
屋内走出一个邋遢鬼,道士不像道士,和尚不像和尚的,手里还拿着根烟袋,对着喻黄二人一阵吞云吐雾。
  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唉,我说你凭什么就敢说自己赛神仙啊?”
      “凭什么?”那人用不拿烟的手指了指脑袋,当然是凭大智慧。
       “喂,文州,我看这人像疯子,咱可别被忽悠了。”黄少天小声嘀咕。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,你们看不起病啊,我这里收费可是很贵的。一般人可看不起。”
       “多少钱?”
那人没说话,伸出一根指头。
       “十文?”
       “十两?”
       “一百两?你怎么不去抢啊!”
       “一百两只是一次诊资,药费另算啊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……”
       “我们也收实物的。”屋内走出另一个人,鹅黄的长袍,一尘不染。
 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见眼前这两位装扮,真的很难相信他跟那位大叔居然认识。
       “怎么说?”喻文州趁着黄少天发愣之际,说了到达目的地的第一句话。
       “玉器呀,名兵呀,古玩呀,字画呀,都可以。”黄衣人无视了黄少天的白眼。
        “总之,值钱就行。不过我看你背的那些可不行啊,破铜烂铁我们可不要。”邋遢大叔接话,上下瞄了黄少天几眼,“我看你那剑不错,可以当做诊金。”
       “去你的,想要冰雨,门都没有。”
       “走啦,走啦,八成是骗子。”
       “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,那位小哥还想不想治眼睛啦?”
       “朝夕相对却不能相见,多可惜呀。”黄衣公子接着说。
        喻黄二人停了下来,黄少天想了想,放开喻文州的手去拿冰雨,却被制止了。喻文州走上前来,将手递到烟味正浓的地方,
      “不知神医能否看上这枚玉佩?能否作为诊资?”
      “不……”黄少天还没开口,被那黄衣公子抢了先,邋遢大叔看了他一眼,笑嘻嘻地接过,掂了掂,
      “好说,不光诊金,药费都包了。”
      “喂,不就一百两嘛,你等着我肯定能凑到啦,文州的玉佩可是祖传的,你别弄坏啦,我们会来赎的。再有,你们要是敢跑,小爷的剑可不是吃素的!”
      “放心,放心,你家那谁的病包在我身上,我们可是赛神仙,比神仙还讲信用呢,对吧。”直接无视了黄少天,邋遢大叔放下烟,看了一眼黄衣公子。
      “放心吧,我们不会跑的。”
     “不过我们治病一对一,除了病人其他人可不能在边上。”
      “不行,我要看着。”黄少天不干了。
      “我劝你赶紧去挣钱吧,这么大个人,我还能吃了他?”
      “少天放心。”喻文州摸摸他的脑袋,笑了笑,“想必神医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方子,人多恐怕就不灵了。”

TBC
谢谢来看~
要猜邋遢大叔跟黄衣公子是谁吗?(好像太简单了⊙﹏⊙)
≧﹏≦(不要嫌弃>O<)

第十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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